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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文地理|守着湖畔渔沟捕白鱼

——江川侯家沟的一段乡村记忆


在江川坝子,每条河流、每个村庄,乃至每块石头似乎都与鱼紧密相关。千百年来,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,并孕育了多姿多彩的渔文化。垂柳成荫,水波荡漾,渔舟晚唱,都是江川人与湖、与鱼关系的真实写照。

江城镇侯家沟村是星云湖北岸的一个小村落,有着悠久而丰富的历史文化,这个村落,因一条渔沟而得名。在时光的磨砺中,旧时的渔沟虽在,却已不再承担捕鱼重任,而关于它的种种过往早已化作村民的记忆,成为一道别样的人文景观,述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
初识侯家沟

侯家沟村位于星云湖北岸,是一个坐落于公路旁的村落。和很多农村一样,入冬后的侯家沟变得分外宁静。村巷间,只有偶尔路过的村民会打破这份宁静,他们热情地问候,闲话家常,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乡情。

聊起侯家沟的渔沟,现年76岁的当地人侯六九说道:“侯姓家族原本居住在龙街,后来一部分族人迁到了如今的侯家沟,并开凿了这条渔沟。我们这里的侯姓具体是什么时候搬来的,现在已经很难说清了。不过,渔沟如今还在,以前,这条渔沟是一条土沟,是用来捕鱼的,且沟中只有小白鱼。自侯姓先辈们开挖了这条沟后,便一直由侯姓族人进行管理,因此,人们都将这条渔沟叫做‘侯家沟’。渐渐地,我们居住的这个村子也被叫做侯家沟。”

穿过村中纵横交错的巷道,记者在当地人带领下见到了侯家沟村的那条渔沟。渔沟并不算宽,且蜿蜒穿梭于村中,沟旁长满了不知名的植被,沟中目前已干涸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渔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貌,在现代建筑的映衬下,显得不那么古老,也缺少一些岁月的痕迹。

侯家沟的渔沟在现代建筑的映衬下,并不显得古老。

侯家沟的渔沟在现代建筑的映衬下,并不显得古老。

据了解,侯家沟流水的源头位于当地长里冲的大龙潭,其水终年清澈见底。旧时,人们会在渔沟的上游利用水位落差驱动水碾和水碓进行生产活动。而在下游,人们则会放沟捕鱼。这一活动不仅让侯家沟人品尝到了鲜美的鱼货,更孕育了捕捞星云湖小白鱼的渔文化。

当年捕鱼的盛况

行进在侯家沟村外的公路上。路边,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将手中作物装入背篓,然后一边搓着手上的泥土,一边讲述着昔日侯家沟捕鱼的盛况。

老人名叫赵得宝,今年62岁,他曾听老一辈人说起过在侯家沟捕鱼的见闻。

“侯家沟这个名字因渔沟而得名,听老一辈人说,以前每年插秧之后,雨季来临,侯家沟渔沟中的水便会涌入星云湖。在鱼汛期,成群结队的小白鱼会游向星云湖的岸边产卵。其中一些小白鱼逆流而上,进入渔沟,成为侯家沟人捕捞的目标。那个时节,人们会在距离湖岸大约百米的地方用竹篱拦截沟渠,制造落差以阻止小白鱼上溯。竹篱下方,小白鱼会聚集并跳跃,试图穿越障碍,这时人们便可以轻松地用网捕捞。另一些人则选择在距离湖岸三五十米的地方布网,并筑起小坝以形成水流落差。小白鱼游到此处,会随着湍急的水流冲入网中,人们便趁机收网。一旦小白鱼被捕获,就被倒入贮鱼塘中。听说,鱼汛期每网可捕鱼3至5市斤,甚至是10市斤左右。”赵得宝说。

被捕获的小白鱼会被迅速处理,经过煮、炸、煎等烹饪方式,成为侯家沟村民餐桌上的佳肴。

虽然,侯家沟的渔沟见证过星云湖小白鱼溯流而上的盛况,也映照出村民的欢笑与期盼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流转和环境的变化,旧时人们捕捞小白鱼的人文景观已逐渐淡去,成为记忆。那么,问题来了。小白鱼长什么样?以前除侯家沟外,人们还在哪些地方捕捉小白鱼呢?

星云湖畔的著名渔沟

小白鱼,体态修长,银鳞闪烁,是星云湖土著鱼类,也是当地名优鱼类,民间也称其为“真白鱼”。

小白鱼。通讯员 李丹 摄

小白鱼。通讯员 李丹 摄

据相关文献记载,星云湖小白鱼体长110毫米至160毫米不等,体重25克至60克左右,捕捞它的方式主要有修建渔沟捕捞和利用渔网捕捞。而利用渔沟捕捞,是根据小白鱼的生理习性总结出来的经验。

每年5至9月的鱼汛时节,小白鱼会从星云湖的深水区游向岸边,寻找渔沟溯流而上产卵,渔民们利用这一习性进行捕捞。星云湖周边有数百条入湖的沟渠和河道,但环境好的渔沟却不多。其中,较为知名的有东南岸大凹村的“鱼跃中天”白渔沟和石岩哨村白渔沟,其次是西岸杨家嘴白渔沟、上大石嘴白渔沟和下大石嘴白渔沟,再就是星云湖北岸侯家沟、西河白渔沟。

通常情况下,鱼汛期,小白鱼入沟时,渔民便会守在渔沟边。当看到渔沟里大部分鱼聚集时,就打开沟上预留的分水口把水截断,同时用竹撮箕或撮网将渔沟尾堵断,待渔沟里的余水流尽,小白鱼就会布满沟底。此时,渔民便会将渔沟里的小白鱼捕捞完,又可放水迎接下一批小白鱼的到来。而在星云湖西岸和北岸,放沟捕鱼则是另外一种捕捉方式,地处星云湖北岸的侯家沟也通过这种方式捕捉小白鱼。

20世纪60年代后,由于星云湖生态环境的改变和过度捕捞等多种因素,湖中小白鱼逐渐减少。2002年后,为保护小白鱼种群,江川当地政府开始实施一系列保护措施,并开展人工繁殖试验,进一步保护、增殖小白鱼种群资源。

如今,侯家沟的渔沟里虽早已不见小白鱼的身影,但昔日人们在此放沟捕鱼的人文景观在当地村民中仍记忆犹新,依旧生动如昔。(玉溪市融媒体中心记者 顾世丹 文/图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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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刘玉霞   审核:张志云   终审:蒋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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