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的新兴州城中有9条街、6道城门。出西门向城门外延伸出300多米长的一条街,旧时叫西门外,就是后来人们熟悉的老五街。曾经的老五街是玉溪中心城区具有代表性的街区,承载着许多历史记忆。
据生长于老五街田丰堆店的王孝明老人介绍,老五街街面中间是用大块长方形青石板铺成的正路,两边各有一条便道,据说中间是有功名的官员走的,两边是老百姓走的。有的青石板上有两三厘米深的马蹄印。西门外的尽头有一座雄伟壮阔的武庙,即关圣宫。20世纪40年代,昆洛公路(昆玉段)通车后,武庙前面的广场用作车站。武庙的大照壁前面两边各有一棵大青树,从地面冒出高近两尺的树根错落有序,行人喜欢坐在树根上休息。
西门外一直以来是老玉溪最热闹的场所。每天从早到晚,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武庙南边是安达汽车公司,西门城门就连着安达汽车公司的大门,整个西门外有大小数十家旅社,较大的就数田丰堆店、新兴马店和玉溪大旅社。
田丰堆店前院。
从车站出来,街口处即是田丰堆店,店主是王孝明的父亲王家玺。田丰堆店有整齐的5间铺面,前院由3间四耳倒八尺和2间两耳倒八尺组成,院中间有一个大天井,天井中有一口老井;后院由5间六耳倒座楼和5间平房组成,后墙侧面有一道后门,出去即接着秧田。整个院子由30余间房屋组成,前面东边3间铺面是柜房、货物堆放地和过秤点,楼上可住人或堆放货物。西边2间两耳倒八尺供主人居住。中间5间六耳倒座楼上住人,楼下全是马厩,后面5间平房中有1间是厕所,还有1间是王崇德家专供打马掌用的炉子房,其余堆马料、杂草。
1939年冬月,王孝明出生在老五街田丰堆店。据他讲述,20世纪30年代,商人李翠钧在西门外的房产,原本是租给王麻子家开马店的,因为王麻子敲诈了一个马锅头后逃跑了,无人管理,王家玺出资4000大洋买下这些房产,改造修缮后开设田丰堆店。店铺由王氏族人王会心担任总管,他结识各路马锅头,相处融洽,经营有方,生意兴隆。
田丰堆店后院二楼走廊。
王会心生于民国元年(1912年),昆明师范学校毕业,民国时期当过几年教师,是陶行知乡村教育的积极参与者。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为住店的马锅头、客人登记;晚上八九点接待查店的警察;十天半个月向王孝明的祖母交一次收支账本。30多岁的他显得有些虚弱,但马店管理得井然有序。
1950年前,老玉溪的货物多由思茅、景洪、景东、镇沅等地运来,尤其新平、普洱、墨江都用马驮到玉溪,再用汽车、马车拉到昆阳及昆明。运货的多为骡子,通常来住店的都会有两三百匹,主要住田丰堆店和新兴马店,比较大的马帮都有百匹以上的骡子。头骡高大威武,脖子上戴着1个大响铃和1个大红簪缨,驮子上插有三角符号的彩旗。每个大马帮由1个马锅头带20人左右的赶马人,还有一批武装保护人员。一般搭帮的人家要有5匹骡马以上,正常情况下1人赶5匹骡马,20人左右组成一帮,一帮由1个马锅头负总责。靠骡马运输货物一直延续到1952年左右。
田丰堆店前院天井里的老井。
1940年,昆洛公路通到研和,在玉溪周转的货物改用马车运输,马帮驮运的情况开始减少。1955年后,马车大多可以走昆阳、玉溪、峨山、新平、元江等地,昆明的货物多由轮船从滇池运到昆阳,再由昆阳的马车运往玉溪、峨山、新平、元江、墨江等地。
时光不能倒流,但记忆可以穿越。如今的老五街,高楼林立,现代感十足。回忆往事,王孝明说:“玉溪这座城市一天比一天好,虽然生长于此的我对老五街怀有深深的眷恋,但我只能藏在心底,祝愿老五街的明天更好!”(玉溪市融媒体中心记者 饶平 文/图)